成忠出发（2/2）
靳组长来了老门山几次，但是因为靳组长帮了家里不少忙，之前来老门山教导批人大会也有些偏向老门山。所以，大家看着靳组长都觉得靳组长挺亲切的。
还真的是没有想到，靳组长厉害得很，就连罗科长也有要求着靳组长办事的时候呢。
叶有华又说起来靳组长对景澄景澈的熟悉程度来，“我看靳组长还真不是个普通人，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呢。”
“你才想到这个？”朱立勤就笑了笑，“你看靳组长对咱们家的情况就很熟悉的。他来了咱们家也没有多少次，但是连你三弟家里养父母的葬礼都能去一趟。他怎么清楚你三弟家的情况的？就是老门山也没有几个清楚的呢！”
朱立勤总结，“我看靳组长早就是已经把你查了个透彻了，估计咱们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都有可能也知道呢。”
“而且，这位靳组长好像也没有怎么遮掩这事。”于敏乔也补充了一句。
这一点大家都认同，靳组长还真的是一点也没有遮掩呢。
“得亏靳组长既理也讲人情。”这一点也是大家很庆幸的。
不过既然靳组长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转变过对他们家的态度，那他们也不会转变对靳组长的态度。
这事说一说也就作罢了，家里悄悄算了日子，看好了成忠出行得日子，得赶紧把行当都整治出来了。
等成忠领着大家消食回来之后，这件事情也就没有瞒着家里的孩子们了。
首先孩子们先就跟长辈们保证了不会说出去的，然后才缠着成忠说话，就是一直跟着张大夫学习的成义也跟张大夫请了假先停课了。
成智挨着成忠，有些不舍，“大哥，大哥，你也要出远门了吗？”
“对，大哥要出去读书。”成忠看着成智不舍的样子也有些感动，“大哥将来去了京都，你们就有一个在京都读大学的大哥了，这个很厉害哦，别人的大哥都没有这么厉害呢。”
成智还是高兴不起来，“可是，你会很久都不回来呢。大姐姐出去读书了就好几年不回来，二姐姐出嫁了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大哥你也会跟大姐姐一样吗？很久都不回来的？”
成义跟素瑶年纪大一些，自然知道京都确实是很远的，不过他们年纪大一些也不好跟成智一样跟大哥撒娇呢。
素玥还有点迷糊，隐约懂一点，但是她还是不大明白，毕竟前几年成忠也没有天天回家，只有小成信迷迷瞪瞪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清看着孩子们，几次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要说些什么，到底也是没有说出来。
家里之前也猜测过叶清恐怕对京都挺熟悉的，但是刘支书一直不肯说些什么跟叶清有关的事情，那大家就绝口不提了。
朱娇娇凑过去看了看丈夫的手表，拍了拍手示意孩子看过来，“你们大哥过几天就要出发了，大家帮忙给你们大哥打理行李？”
“好啊。”成智原本还不舍呢，听了姆妈说这个就欢喜起来了，“哥哥，我会给你打理好行李的。”
大家一起簇拥着成忠去了楼上。小成信也颤巍巍的往楼上爬。
有这么一桩事情要办，大家都很是投入，倒是少了很多伤感。
倒是第二天，老门山的社员们看着成忠在家里就觉得奇怪了，“咦，成忠你不去煤机厂上班了？”
“嗯。”成忠没有多说，只应了一声。
对方觉得奇怪还想再问，不过荣亮走过来了，“成忠，我有事找你。”
荣亮的脾气比较暴躁，原本还想多多打听一些消息的社员赶紧地走了。
荣亮也没有计较别人对自己的避忌，他揽住了成忠的肩膀，悄声跟成忠说话，“我听有华叔说，你过几天就要去京都读大学了？”
“嗯，日子定在了初六。市区火车站跟省城火车站的票都已经定好了。”成忠知道荣亮哥跟家里感情好，也没有隐瞒。
荣亮拍了拍成忠的肩膀，“好小子！你可给咱们老门山长脸了！”
“一起在云雾山修水库的时候，老是听那个吹这个吹的，那边稠唐公社还说他们有在京都读过大学的社员，哼，咱们老门山也有呢！”
成忠迟疑了一下，“荣亮哥，爹不叫张扬呢！”
“知道知道，你放心，我就一个人偷着乐嘛！”荣亮心神领会，好的东西别叫人眼红才对呢。
荣亮越看成忠越喜爱，“我跟有华叔说了，你出发前一天晚上得叫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也是给你送行。你出发那天，我也已经跟有华叔说好了，铁定是你荣亮哥给你赶车！保证稳稳当当的！嗯，你要是不信，就叫上你州程哥。”
“哪有不信啊？荣亮哥一向很厉害的。”成忠笑眯眯得说到。
荣亮听了就很是心满意足，“那是那是！”不过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哪怕是被嘲笑，为着成忠出行一切顺利，他也要厚着脸皮喊了邓州程一起跟着压车的。
成忠要去读大学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成忠不去煤机厂上班这事就叫大家奇怪起来了。
要不是叶有华神情正常，恐怕大家都要上门来问一问要不要替成忠去煤机厂讨个公道了。
但看叶队长毫无疑义的模样，成忠也不见情绪低落，大家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朱娇娇领着孩子们一起整理成忠出门得行李，素瑶跟成义勉强算是能帮上忙，成智小素玥跟小成信那就是帮倒忙的。
帮倒忙他们倒是玩的挺开心的。
总算是赶在初六之前顺利地把成忠的行李收拾好了，一个大号的行李袋，一个中号的行李袋，一个双肩背包，这些也就足够装了。
虽然成忠去的地方比省城还远了几千里路，但是成忠不像女孩子得整理那么多漂亮衣裳。
要不是现在流行军绿色，也只白色和藏青藏蓝三个颜色就能对付过去了。
临行前一天，叶有华办了个小小的送行酒席，只请了刘支书、张大夫夫妻俩、孙工几个和荣亮几个，又有素璎夫妻两个也过来了。
也没有用米酒，直接是用的过滤过的清甜酒，摆放了一张很大的大圆桌，朱娇娇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也就这么围着一张桌子吃了起来了。
成忠先给阿公阿婆叔爷爷和父母敬了酒，“家里抚养我长这么大不容易，爹爹姆妈也是为了我的将来费了大劲了。”
朱娇娇几个含笑带泪的把甜酒给喝了，“成忠在外头要好好儿的。”
“身体好才能继续努力。”就是叶清也是这般说的。
“不敢不爱护自己的。”成忠这般说。
敬完了家里的长辈就是师傅们了，“我打小不算机灵，也就是师傅们好好教了我，不然我怕是务农的命了。”
“成忠你这就是夸张了。你哪里不机灵？”孙工几个喝了酒，由孙工出面说话，“要说天赋，你们家自然是你姐姐素珊排第一个。但是成忠你确实不差，这么多孩子，能跟得上咱们授课的也没有几个。你跟上了就很是了不起了。”
孙工也算是看着成忠从一个小娃娃长成了目前的少年的，他教导成忠功课没有十年也有九年八年了，说话也很是不避讳，“楚南这种山城，有个机会能去京都很不容易，你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当然，我也知道你的愿望是想做老师的，但是叫我来说，你又何必拘泥于什么小学初中高中？你好好努力保持着优异的成绩争取能留校，将来直接去做大学老师岂不是更好？”
成忠之前的眼界到底是不怎么开阔，这会听了孙工一番话也是恍然大悟，他若是好好努力，做大学老师岂不是也更好呢？这确实是他见识不够的原因了。至于叶有华跟朱娇娇夫妻，那是完全不敢往这一块想的。
感激孙工的提点，成忠举杯又敬了孙工一杯，“谢谢师傅教诲。”
“好好努力吧！孙师傅等你的好消息。”孙工也把甜酒给喝了。
成忠敬完了孙工，这才去敬刘支书，“这些年，家里都劳了刘支书照顾了，小子也敬您一杯！”
“你爹妈照顾老门山才多呢。”刘支书握着酒杯眯着眼睛，“当年不是你姆妈研究出来的蘑菇房，不是你们家提前采买了陈粮，带了咱们老门山的风气，咱们老门山哪里能平安度过的？后来你爹爹又出去跑买卖，你姆妈又给了那么多的方子给大家用。没有你爹妈就没有咱们老门山的好日子，我照顾的还是不够，不然哪里就能叫你姆妈受伤一场呢？”
刘支书说到这里很是伤心，“我但凡多几分心。唉，你姆妈受罪都是我这里做得不好。成忠啊，你这杯敬酒，我有愧啊。”说着又摇头，“算了算了，我就厚着脸皮受了吧。”
“您老也好好保重身体，以前的过去的，咱们不说，将来还得靠着您老呢！”成忠喝完这一杯酒才去敬了张大夫，托付了家人的身体，然后是荣亮几个。
他对荣亮几个也很是感激的，“当年多亏了你们陪着我爹出去跑买卖，这些年又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以后我出去了，家里素瑶和成义还担不起事，家里就劳烦你们多上心了。”
“这事”荣亮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邓州程给打断了，“成忠你要是说以后请我们照顾家里，这酒咱们勉强能喝。要是说当初出去跑买卖的事情，这酒咱们就不能喝！当初怎么算也是有华叔对我们有恩！他辛辛苦苦的领着我们出去，教了我们平生根本不会的东西，又精心教导我们成才！是我们要感谢有华叔，不是你来感谢我们。”
荣亮连忙附和，“对对对，就是我们要感谢有华叔，成忠你这个话头敬酒咱们不接！”
“成忠，你这个话头敬酒咱们确实是不敢接！”刘有生跟于小前也是一般的说法。
成忠看了看几个兄长，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是我拜托几位兄长帮忙照看家里！”
“这才对嘛！”荣亮几个这才把就酒给喝了。
成忠最后才敬了二姐和二姐夫一杯酒，“二姐好好保重身体，争取过两年就转正。二姐夫好好照顾二姐，她平时有点什么小脾气也劳烦您容忍一番，二姐可怀着身子呢。”
“成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二姐的。家里我也会经常过来看看的。”刘光宇喝了酒，素瑶却有些落泪，“你这个家伙，还是做弟弟的呢，怎么还记挂起我来了？”
成忠微微笑，“不是姆妈和阿婆说的么？要多多爱护家里的姐妹呢。”
“你出去好好保重自己。家里我会记挂着的。”素璎抹了抹眼泪，终于把甜酒给喝了。
对于几个弟弟妹妹，成忠只有一句话，“你们在家里乖乖听话别给家里惹麻烦。”
素瑶和成义领着几个弟弟妹妹低声应下了，“哥哥在外头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哥哥记得呢。”到这里，这才算敬完了酒。
到底是没有喝有度数的酒，饭吃得不算慢。六点半开饭的，八点半就吃完了，吃完了饭，大家也就各自都散了。刘有生则是自动自觉的送了刘支书回家。
家里的杯盘狼藉，素璎挺着大肚子不好做事情，刘光宇就主动接过事情，跟着于敏乔还有素瑶领着成义几个去做了。
朱立勤则是拉着成忠进屋说话，又把一个盒子给了成忠，“这个是你阿公准备来给你沈阿公的，你沈叔叔知道是哪个，你请你沈叔叔带你去一趟，你替阿公探望探望你沈阿公。看看老人家现在可还好，咱们家的全家福你也给带上，到时候也给你沈阿公瞧一瞧。”
“好，我一定记下来。”成忠神情振重的收下了盒子，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背包里，“阿公您放心，我会好好看看沈阿公的。”
朱立勤看着成忠点点头，“阿公相信你。”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成忠，当年，娇娇挣扎着生下了成忠。也是那个时候，娇娇在昏睡中梦见了将来事。
当年的事情好像还历历在目，原本准备好了要大办特办的三朝酒满月酒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他跟女婿则是使着蛮劲挖挖挖，东西都给藏了起来，在水泥垛要封口之前，他还担心将来会逢上什么艰难困苦的日子。
没想到，眨眼间就是十七年了，成忠从才刚刚出生的小猴子一的娃娃样长成了如今高大俊朗的少年模样，而家里的日子并没有过得艰难困苦，特别是经历过劫难之后，孙辈们也开始出息了，家里的日子也算是越过越好了。
但是别管日子过得多好，家里再也没有给孩子摆过酒席，孩子们的三朝酒满月酒周岁酒十岁酒，这些重要的都给省下了，也算是家里亏欠了孩子了。
“你去了学校好好学。”朱立勤摸了摸弯下腰来的成忠的脑袋，“你姆妈这十几年过得很不容易，你要努力，好好的为自己的将来努力，就跟孙工说的那样，你去做大学老师也不错。可别叫你姆妈在将来可能会失望。”
成忠扶着阿公坐下，自己蹲着，“阿公，你放心。你跟阿婆的苦心，爹娘的苦心，我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家里有今天很不容易。我会好好珍惜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的。”
“嗯，你好好在外头发展，别只想着家里，你爹爹姆妈只要你有出息也就满足了。”朱立勤推了推成忠，“去吧，去看看你姆妈，她怕是躲在屋子里伤心呢。”
朱娇娇确实是在屋子里伤心，素珊当初离家的时候，她也伤心得不行。后来素璎出嫁，她又是伤心。
而且成忠又还不一样，她在梦中跟着成忠好些年，在“她”去世之后的那些日子里，她都是跟着成忠的，看着成忠过着日子的，那可是几十年时光呢。
“姆妈。”成忠悄悄喊了一声。
叶有华示意成忠宽慰妻子，“她想起你要出门就伤心呢，快去跟你姆妈说说话。”
“姆妈，”成忠走到母亲面前，“想着我离家就伤心啊？那我不去京都算了？”
朱娇娇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你爹爹跟你沈叔叔好容易想到了办法给你送去读大学，你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那姆妈你不是伤心么？”成忠笑嘻嘻的说到。
朱娇娇把眼泪擦了，“姆妈是高兴呢，喜极而泣了。你去了学校是奔向更好的前程，姆妈只为你高兴的。咱们家成忠有出息，姆妈就高兴呢。”
“我可不信，姆妈这是瞧不起我呢。”成忠故意说到，“大姐比我还有出息呢！”
成忠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之前素珊汇了一笔钱回来了，还特意打电话回来说了，听素珊说也只是她这些年一半的补贴而已，可是那么多，这个出息是很出息了。
“对，还是姆妈偏心了，觉得你大姐厉害些，你嘛也只能做出这么点成绩了。”
母子两个互相伤害。
成忠看着姆妈总算不哭了，也放心了，“那我可不跟大姐争锋，孙师傅都说了，大姐比我有天赋呢。”
“你去了京都，要是觉得好，能发展前途，你就别念着家里，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就是在京都定居都没事呢。我跟你爹只盼着你们自己日子能过得好心里就高兴了。”
“真要是定下来了，就买个房子，钱不够的就跟家里说，买了房子，将来爹妈过来看你就走了落脚处了。”
成忠看姆妈一心为他打算心里既感动又自豪，自家爹妈就不是那种绑着孩子不肯放的。
但是他心里还有些心酸，别人家的爹妈都舍不得孩子，自家的姆妈却是张口就说在外头定居也没有事情。
他看着姆妈哭的有些发红的眼睛，“我是长子，自然爹妈就是要跟着我跑的。将来姆妈可别找借口不肯跟着走啊。”
“好，你爹爹要是舍不得家里，我拖也要把他拖过去。”朱娇娇信誓旦旦的保证。
叶有华在一旁听着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妻子为着儿子转眼间就把他给卖掉了。
好容易哄好了姆妈，成忠又去跟父亲说话，张口就叹气，“唉，以后家里的一切都只能都堆在爹身上了。”
“家里本来就是你爹的事。”叶有华想着这些年来成忠的懂事聪慧，心里也是有些发酸，“去了外头就只有靠你一个人了，你沈叔叔那边，这些年已经劳烦了他太多了，尽量还是别给他招惹麻烦了。”
成忠也是这么想的，“沈叔叔待咱们家好，咱们就不能老是劳烦沈叔叔。”
“好好好。”看儿子确实很懂事，叶有华也很高兴，他从柜子里取下来一个东西递给成忠，“这是你荣军嫂子当初寄回来的手表，说是机床做的，没有比家里那些半人工做的精贵，你去京都是去读书的。不比煤机厂做学徒，也要有块手表才好。这手表你好好戴着吧。”
成忠也没有推却，收下了就戴在了手上。
“挺不错的。”叶有华看了也满意，又递了个东西给成忠，“你荣军嫂子有个舅舅在京都，你荣军哥跟咱们家的关系不一般，你去了京都记得去探望探望。这个是爹备好的礼，到时候你直接带过去就成。”
想着成忠向来可靠，叶有华还是悄声把叶若璃是他亲堂姐的事情给说了，“这事你听过记在心里就好。你大伯父大伯母在那边做探子危险呢，咱们别给他招麻烦。”
“好，我记得了。这事藏好了一定不说。”成忠真的是没有想到过自家跟荣军嫂子竟然是更亲近的亲戚关系，堂姐弟，这关系很亲近了。
叶有华叮嘱完了就叫成忠去洗漱休息，“你妹妹们弟弟们估计也等着你呢。”
成忠洗漱完上了楼，果真弟弟妹妹们都等着他呢，年纪大的素瑶成义和成智还打着精神等着，年纪小的小素玥和小成信已经是睡得呼呼呼了。
“大哥。”看到成忠进了屋，素瑶跟、成义跟成智就欢喜的迎了上来。
成忠示意他们小声，“别把小素玥和小成信给吵醒了。”
素瑶几个就放低了声音说话。
不过原本就是作息正常的人，过了时间点之后素瑶几个就哈欠连天了，到底是被成忠劝着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成忠很早就醒来，悄悄的起身穿衣，一点也没有吵醒来昨晚上在他屋子里睡着了的小素玥和小成信。
楼下已经很是亮堂了，朱娇娇跟母亲于敏乔早早的起来做早饭。
于敏乔昨晚上没有跟成忠说上几句话，这会才有机会叮嘱几句，不外乎就是在外面好好保重自己之类的。
吃了早饭，自告奋勇送人的荣亮跟邓州程也来了，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说要出发了。
叶清送成忠送到了门口，终究还是跟成忠说了一句话，“有什么事情搞不定的就去找这个人。”说着就把一张纸条塞进了成忠中山装的左边上衣口袋里。
“叔爷爷？”成忠没有想到临走之前叔爷爷竟然来了这一招。
叶清冲他挥挥手，“去了外头好好保重自己吧。”
“怎么了？”叶有华过来看着有些奇怪就问了一句。
叶清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祝成忠一路平安呢！”
成忠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这事，爬上了牛车。
叶有华跟荣亮还有邓州程跟车，其他人都目送，素瑶跟成义从楼上跑下来也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牛车就走远了。
“牛车拐弯了。”成义瞪大了眼睛盯着黑暗中的车子，然后说了一句。
朱娇娇捂着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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