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大小管道（2/4）

到了八月里，沈家小行墨满月之后，唐美芙顾鸣钊夫妻特意回了老门山一趟，也是报喜来着的，“景澄景澈这一回的成绩考得不错，有四百七十多分，虽然不至于是省城的状元，在楚南也是名列前茅了。”

“那不错。”叶有华对于这两个跟着岳父也学一段时间的很是关切的，“他们这个年纪，能有这个能耐很不错了。”

顾鸣钊也挺高兴的，“家里还说起来要给他们两个摆酒，我们给推了，现在还不到这个能摆酒的时候呢。”

“还有一个事情，之前等着孩子们的成绩，没来得及回来说了。”顾鸣钊说的也是楚南房屋买卖的事情，“我们家里也是紧赶着就把家给分了，我们也去订购了屋子，正好就跟我大哥二哥一起支持了这个事情。”

唐美芙娘家也是这么来的，她详细说了这里头的事情，“靳主任的古城设想，现在我们楚南县府个个都是配合的，之前就说好了的，要是居民们先没起意，那我们这些家属们就先做个带头的。”

“我们想着这个事情，也是好事情，第一时间就支持了。”顾鸣钊这也算是受了叶有华的影响，对于成忠在京都买房屋的事情，他们也是有听说过的，“房子确实是需要的。”

唐美芙就笑着说，“之前我们也没有想明白，我们在县城那也家里一起住的，但是，在老门山住久了，看着老门山，我们也想明白了，树大分枝，家里孩子多了，就有着各种各样的的事情，再大的屋子，那也是长住不下的。”

“我们给孩子们准备好，至于他们的孩子们，就看他们自己吧。”顾鸣钊说着推了推自己的鼻梁上的眼镜，“我们做父母，也只管得了儿辈们了。”

朱娇娇最是认同的，家才是心安处，有房子那才能有家，“你们这么想的话，景澄景澈你们是要给他们放到哪里去？”

“看他们自己的发展吧，京都，先给买两个院子，别的看着情况来。”唐美芙说得很简略，他们家里不缺钱，但也没有想着要跟朱娇娇家似的抢着买屋子。

朱娇娇也没有多劝，房产市场，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前，那还是没有爆发的。

唐美芙夫妻两个还真的就是过来报个信的，报个信也就回了县城了，除了唐美芙怀孕坐月子的时候，他们夫妻是比较少在老门山过假期的。

队里唐美芙大概是提前打听了景澄景澈的成绩，队里孩子们的成绩送过来还是在两天以后，老门山这一回参考的考生没有上一回多了。

叶有华也只关注了一下，上一期分数在两百分边缘的两个孩子的成绩，这一回也上了三百六十分了，他也就放心了。

“其实，如果，我们队里的姑娘能考，大学生恐怕也会更多吧？”朱娇娇觉得，队里的孩子们那都是正正经经从小学到初中再高中学起来的，不会太差的。

这事叶有华也有没有办法，“虽然结婚的年龄大家都没有着急在十八岁了，但是，怎么也不能压着，让姑娘子们到了二十岁还不去结亲吧？”

“现在老门山队里并不觉得，姑娘子们嫁得晚就不好，队里也没有哪个会说，哪个姑娘子十八岁还没订下亲事就是差的。”

“但是，过日子又不是只有我们自己过的。老门山外边还有其他的生产队呢，到了二十岁还没有订下亲事的姑娘子，除非是去了县城上班的，不然总是会叫周边一些生产队里三姑六婆说些闲话。”

朱娇娇听了丈夫的话也是叹气，“我能不知道么？素瑶去年三四月间就满了二十岁，家里把上门说亲的一概都推了，也不是没有人外村里的三姑六婆说闲话的，好在，去年素瑶考上了大学，到那会大家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队里的姑娘子们没可能都在队里结亲，那就得跟外边结亲，跟外边结亲的，别管是桥湾也好，楚南县城也好，还是别的生产队也好，都是看着队里的姑娘子们十八岁左右的年纪就上门来求亲了。”叶有华也没法解决这个事情。

叶有华只能是苦笑，“就算是想队里结亲，也结不了这么多呢，外头的亲事，队里的家长们再挑也不能挑几年时光，定下了亲事了，姑娘子们别说满了二十岁的，只要是结了亲的，基本上都是满了十九岁就上门来谈婚期了。”

“嫁了人做了别人的媳妇了，除非是婆家支持，不然就没得再说考大学的机会了。农村里，支持儿媳妇丢下一家子的事情，去读大学的还是很少的。”这里头的事情朱娇娇也明白。

就像素璎想考大学，光宇爹娘肯定是不会支持，她就是拉着刘光宇一起考大学了，然后，刘光宇还考上了，不然，得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要闹呢。

就算是有婆家支持的，那还有家小呢，总不能把这一切事情就这样丢下不管了，这样狠心的姑娘子还是少的。

因着这种种缘由，所以去年恢复高考之后，队里考大学的女生不多，参加的也都是年纪还不到十八岁，还没有定下亲事的姑娘子。

朱娇娇也就是觉得有些可惜，“日子过到现在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孩子们读书才最是有出路的。特别是姑娘子们，没读大学去县城，那是比不上县城的高中生的，她们现在基本上也只能做个普通的工人，以后还会下岗，不会下岗的砖厂那又是辛苦活。”

“这些我们心里是知道的，可也没法跟大家说呢。”叶有华摇头，“再说了，社员们也不是很想进城了，上回砖厂招工，一个都没有想法的。”

上回砖厂还说留给老门山二十个名额呢，结果，一个个地都不想去县城，都想着，老门山做买卖了，能分的钱多了，进城不划算了。

而且，在县城开支大，发下来的粮食完全不够饱肚子的，还得自己买了粮食补贴上，更关键的是，猪肉肉实在是难买，连肉都是吃不上，还没有老门山的日子过得好，至少老门山吃肉是很方便的。

朱娇娇算了一下，“这么算起来，咱们队里在县城工厂里上班的不多了？”

“不多了，我看过了名额，留着的都是在县城年纪大的，早就已经结婚的，这些是无心再拼搏的。剩下的那些没上过大学的年轻人，都是回来了参加高考了。”叶有华也有关注着这个事情的。

“本来咱们队里去县城的也不不算是特别多，去年迁回来了快二十个，今年大家又没有哪个再想去县城了，自然是没有以往多了。”

朱娇娇听了点点头，其实这也是能想得到的事情。

之前读过大学的，有出息的都去了省城或者是昭州了，专业不是特别好又提前毕业的，或者是进了县城的工厂做干部，或者是进了机关单位，也有做了老师的。

老门山的高中生在五十和六十年代的时候很贵重，后来也就一般了，同样是进工厂，县城的高中生那都是比农村里的高中生发展要快的，这无关乎能力。

朱娇娇还说起来一件事情，“我觉得，也就是咱们老门山的社员们，觉得去县城工厂不划算什么，周边的生产队，他们很多愿意去县城工厂的。现在靳组长搞出来一个限制订购房屋的事情，无形中这是提高了城里人，看来，又要有不少的人要往县城挤了。”

“不只是现在，就是以往，大家也都是向往城里的。”叶有华摇头，“之前，队里的孩子们要去上大学，带双布鞋，都觉得会不会丢脸。”

朱娇娇也想到了这个事情，“说起来，倒是只有咱们这些一心全力发展老门山的，来不及去想这些丢脸不丢脸的事情了。”

“要说真的觉得农村人光荣的，娇娇，我看啊，你是以自己是老门山的社员为荣呢。”叶有华看过队里这么多社员们的想法，唯有妻子，是真心实意地觉得是自己农村人挺好的。

朱娇娇一愣，好像还真的是的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农村挺好的。”

“这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吧。”叶有华暗暗想到。

夫妻俩一边磨砂着墙壁一边天南海北地说了一会话，直到听到楼下孩子们喊吃饭了，“爹爹姆妈，下来吃饭了。”成智好容易摆脱了变声期，正大声喊着父母吃饭呢。

“自打他这嗓子好了，就没得歇了。”叶有华冲楼下应了一声，又小声跟妻子抱怨。

朱娇娇就笑，“好有小半年时间，他不敢大声说话呢，这一恢复了，不得把之前没说完的话给补上了？”

“爹爹，姆妈。”成智替父母送上净手的水盆，又帮忙拉开椅子，“商量一个事情呗。”

叶有华捡了帕子给妻子擦手，听了成智这话就问他，“你又有什么事情？”

“小妹和小弟下学期就是去桥南中学上学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个骑着自行车上学吧？我骑车，让小弟坐前头，小妹坐后座。”成智跟父母商量这个事情。

朱娇娇看了丈夫一眼，又看了看有些眼巴巴的素玥和成信，“我记着，你平时不是跟同学们约着上学的么？怎么要骑自行车了？”

“姆妈，”素玥举手说话了，“是我啦，冬天黑得早，我不想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