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因果(2/4)
他瞧着,竟想起了另一双眼睛,如春波潋滟,明媚生动,那里总充满了灿灿朝阳。
“奇了怪了”太子插了一句,“有冤,自有京兆尹与大理寺受理,你找菀娘对质作甚?”
“如今郑小娘子贵不可言,京兆尹与大理寺如何敢受理?”
柳三娘子苦笑道。
郑菀知道,自己再不出面,恐怕真要坐实了心虚了。
她让自己眼睛睁得更大更无辜些:“三娘子,你要对什么质?”
“自然是有的。”
“第一,我姨娘缠绵病榻许久,方子自有定例,为何大夫突然指定要一味极珍之药,害我不得不当了簪子?”
“第二,我当了的簪子,又为何兜兜转转到了郑小娘子手中?”
郑菀奇怪道:
“一支簪子而已,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怎么你空口白牙的,我的便成了你的?”
“这崔字我认得!明明是我典当出去的东西!”
柳三娘直起了身子。
“天底下,姓崔的又不是一家,”太子看不过眼,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欺到堂堂郑家来,帮腔道,“郑家当年知交天下,一支簪子,有何稀奇?”
“可这簪子是国师大人与我的,意义不同!”
柳依抬头,看着国师大人,眼泪一个劲儿地流,“当年郑小娘子将国师大人打得遍体鳞伤,是我将国师大人送去了医馆诊治,因诊费不够,还用了一对儿银芽坠作抵,临别时,国师大人便赠了我这支簪子。”
“郑小娘子使伎俩骗了我的簪子,假借我的名义与国师大人交好,因心虚,便想将我远远地嫁了,还将我姨娘给害了!我如何不冤?!”
“你这人当真好生奇怪,”郑菀攥紧了拳,气得泪珠儿在眼眶里转,心道你会扮可怜,她还会扮天真呢。
“你自己姨娘死了,怪到我身上作甚?”
柳三娘子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笃定,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事实便是如此。
所以她才千方百计地摆脱送嫁之人,一路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地回来了。可回了城,却听满城都在传国师大人与郑小娘子郎才女貌、如何相配的消息,宛若剜心刻骨。
这本该是属于她的荣光。
国师大人那般温柔相待的,也该是她柳依,而郑菀却鸠占鹊巢,偷取了属于她的幸福。
“求国师大人做主!”
她此时,也只敢将一腔希望全数寄托在面前之人身上。
郑菀也转过头,习以为常地去拉崔望的袖子:
“崔望,你信我。我未”
谁知还未碰到,便叫一股劲儿弹开了,柔软的绸缎滑过她的指尖,带起一阵风,这风刮得她指尖生疼。
“崔望”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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