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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报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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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的到来让拥挤在寨门前的兵卒们态度大转,不用详细去说每人的经历,在即将被斩首的山匪破口大骂“举报”女人们也是帮凶时,被吓到的瑟缩之意和两方强弱对比,就能让人义愤填膺。

阿木发着抖,在头颅堆里找出了熟悉的那颗头,在面前还有骂声时,细声细气地说起了过去。

在山匪们下山掳人之前,她还笑着调侃兄长,问是不是回去嫂嫂进门,她就不是兄长最疼的妹妹了。兄长父母用生命护了她最后一段时间,让她拼命地想要活下来。

美好的事物破碎的刹那最令人心痛,悲哀的情绪能够感染懂得的人,有多为这些无辜的人难过,看着山匪就有多痛恨,女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刀。

最后一颗头颅落地,手抖得砍了三次才砍掉头的女兵坐倒在血泊里,嚎啕大哭。李楠搀着她起身,怀里的手帕都透着一股血腥味,声音也在发抖,“想想看,起码我们也是为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报仇了。我们没做错。”

翻遍山寨发现的受害者,被女兵们拉走分了些伤药,清点队伍伤亡和清点山寨库房的统计很快送到了伍戈面前。

好在,女兵里只有三个重伤,被砍到肩头或是划破肚腹,其他都是轻伤,糊了绿色的昂贵伤药后,简单包扎一下。结束战斗的兵卒们打水洗漱,稍微清理了些许飘荡着混合着血腥、失禁的排泄物和酸臭呕吐味的寨子。晚霞漫天,在焚烧尸体的烟尘里,整支队伍踏上了返程。

来时一部分诱敌一部分藏在旁边的队伍,体力基本消耗空了,在山寨里草草做了些东西吃,大多数人也食不下咽。好在伍戈这次并没有严苛地要求她们,对互相搀扶着没个正形的女兵们视若无睹,与尚有余力的几人,一起推着缴获的战利品。

库房储存的财物里,有一部分应该是受害者们的,但包括阿木在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明要要回家财,被问得急了,还会说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场哭给伍戈看。最后伍戈拍板,给她们留一部分可以生活的钱,其他送回去让殿下处置。

入了夜,东荆城城门是不会开的,走到那里也是歇在外面棚屋里,反倒会增加被注目的可能。整支队伍就放慢了速度,走走停停,小声的啜泣和劝慰声在队伍里蔓延,有个傻气的声音响起,“那,咱们杀了人,就真的当兵了?”

伍戈回头看看,在人群中找到说话的人,她记得她的名字,马丫。马丫是从沧江关附近赶来的,家里是农户,作为营中饭量最大的一号人被她注意到了几次,入营时不显,选人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小丫头力气大得出奇。

伍戈笑了,“你不是来当兵的,是来做什么的?”

马丫理直气壮,“回将军,家里吃不饱饭,我听说从军能吃饱啊。”她相当唏嘘,“别说,刚开始我不敢放开了吃,怕被赶回去,没想到,还真让我吃饱了。”

伍戈在心里过了两遍这个答案,明白了她为什么入营时并没有显得特殊,谁吃不饱饭也没力气啊!

“就为这个?”伍戈和人换了个位置,走在马丫身边。

马丫的回答有些呆,“家里的饭要给弟弟吃,我吃得多,会让他饿着。弟弟胆小,我胆大,我参军拿钱回去,就能让他娶亲了。”

出身游侠的女兵嗤了一声,“娶不到,那是他没本事!拿着你卖命的钱,真不觉得亏心。”声音很小,只传进了功夫好的和周围几人耳中。

伍戈扭头看向旁边,“你们呢?”

“我、我也是……”

“都是做工嘛……在家里给人干活,拿了钱也得送回去,家里什么都还要顾着,好像还不如现在出来了轻松……”

李楠吐出口气,望向伍戈,压低了声音,“这么看,我倒觉得我运气不错了。”

因为体力问题被落到后面的曾经的受害者们,被人扶着往前走,不知是谁起的头,轻轻哼唱起流传已久的歌谣,“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幽然凄清的歌声让队伍里哭声更大了,连伍戈都被带着去想了想,许多年前因征战离开故乡的人的心痛。

她清了清嗓子,起了另一首歌谣的头,“……百川东到海……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更积极一些的词句内容里的鞭策与努力的劝诫,随着附和的歌唱声点点滴滴被记入每个人心底,天上的残月被乌云掩住,只剩下漫天星光,照亮女兵们前行的路。

等到一行人回到东荆城外,被派出来的小队绕路翻山越岭从小路接进城中,唱了一夜的歌谣让每个人嗓子都有些哑,最后念叨的最熟悉的词句,已经变成了“岂曰无衣”。

当挤在马上奔回白露山襄王府,要不是提前得了嘱咐,门房差点要被杀气腾腾冲到门前的队伍吓死。

出发时两百多人,剿灭山匪回来一人未少,还多出来了些小尾巴。仅从练兵的角度看,精气神与离开前大不相同的女兵们已经获得了成功。

薛瑜看了看回来直接被领到她面前的伍戈,身上血迹结成硬壳的衣裳和还黏着血的发梢都太过显眼,让她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吩咐下去的“人回来就立刻领来见我”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伍戈进门跪倒,行了大礼,“殿下,栖雁山山匪已灭,点兵二百五十三人,全员归来,重伤三人,轻伤一百一十人,解救被掠女子十八人,财物粮食三车。臣幸不辱命,恳请殿下再次遣臣出征。”

字字句句,都透着昂扬的战意。

“你回来得正好。”薛瑜沉吟了一瞬,严肃起来,“神射队伍已至东荆,使臣也已整装待发,没有时间给你练兵了。现在出发,你和第二卫能不能启程?”

伍戈认真拜下,“臣与第二卫,随时可以出发。”

薛瑜扶起她,问了问整场战斗详情,对伍戈做出的财物处置和女子收留多加赞赏,又考虑起受害者们的去处,“……她们在山上吃了大苦头,身体太弱,恐怕赶不及随你们出征。愿意留下或是从军的,就让她们留下跟着一起训练吧,想离开的也可以去山下做工。”

她一句话没有问及女子的国籍,也没有询问身份,在她眼中,似乎只有一个相同的身份。伍戈动了动嘴唇,没有问出尖锐的问题,但阿木说起“有辱门楣”几字时的神色,还会在她眼前不时闪过,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正低落着,忽然听薛瑜道,“只敢对弱者下手,欺软怕硬的东西,实在是令人恶心。之后要是再碰到这种情况,不管是送回来还是带着上路都可以。我不便出面,我会让流珠带人注意一点她们的情况,你离开前有空的话,可以领着人先在后面安顿下来。你救了她们下山,你带着她们过去会安心些。”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薛瑜不希望姑娘们或是以后会遇到的其他受害者们,因惨祸而折磨自己。一场灾祸,过去了就该有新的人生。

薛瑜考虑了很多。她私下找陈关问过,剿匪的财物归还一部分给受害者,剩下的军中与君主分赃,这样的安排是约定俗成的事,以前出征北部也是这样做的。但她并不打算遵循。战利品能轻松获得,那么等到没有人可以白吃黑的时候,会不会对百姓下手?

养军队要么自己掏钱富养,要么放任劫掠,她可以富养,可以拿抢来的财物做军费,也可以在胜利后庆祝,但不能让他们形成“抢劫等于自己发财”这种逻辑。

一句句比她考虑的还要深远详尽的内容,让伍戈心房满满涨涨,目不转睛地看着薛瑜。

少年王侯的双眼偏圆,眉眼长开后反倒没了初见的凌厉,但温和又沉着的考量,眼中闪烁着的善意,每一处都是她熟悉的模样。

这就是她选择追随的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韶光”小可爱的20瓶营养液,感谢“haru”小可爱的10瓶营养液,感谢“也不过如此”小可爱的10瓶营养液,挨个抱住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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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北朝民歌《陇头歌辞三首·其一》,但是在记载里由于其三出现在《三秦记》中,加上全三首的四言特性,应该成文于魏晋以前。全三首主要形容的是北方人服兵役的时候艰苦又思乡的感情。后面两首是“朝发欣城,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引用第一首,被掳走的女孩主要唱的是没有家乡,孤独一人。

百川东到海……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个应该都知道啦,汉乐府《长歌行》。

岂曰无衣:诗经。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鲁迅《华盖集·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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