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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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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有些想看萧远叙的反应,可对方今天偏和自己作对,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佩服。

路采感觉萧远叙对这答案很不满意,以至于脸色有些沉。

他揪了揪衣摆,心想要不要改口说实话。

“没问题,很厉害。”萧远叙扯了张纸巾,明明右手不脏,却反复地擦了又擦,“你可以去搬东西了。”

路采转过头迈步要走,却被第二次喊住。

“这次又是什么事?”路采问。

萧远叙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看到路采脖颈上有一处淡红色的吻痕。

昨晚路采哑着嗓子喊他名字,自己控制不住吻了上去,没想到会留下印记。

他说:“你的脖子……”

路采准确地指了指吻痕,大大咧咧道:“你是在说这个红点点吗?哦,我好像是被蚊虫叮了一下。”

少年在情i事上稀里糊涂,不知道其中缘由,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萧远叙用指腹摩挲了下那点吻痕,问:“蚊虫叮的?那你痒不痒?”

其实路采是不觉得痒的,被萧远叙这么一摸,居然真的有点痒。

他磕磕绊绊:“痒、痒啊。”

他靠在门板上,目光澄澈又单纯,现在怯生生地盯着萧远叙看,让萧远叙有种自己好似在犯罪的愧疚感。

萧远叙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解释什么,道:“给你的蚊子包贴个创可贴吧,等褪掉了再撕下来。”

“需要贴创可贴吗?我以为要喷花露水。”

路采摸不着头脑,感觉这处理方式和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萧远叙道:“嗯,因为有的蚊子喜欢往同一个地方咬。”

这理由吓住了路采,捂着脖子急忙去找创可贴了。

要是搁前一天,去和路采说他很快能住上大别墅,他肯定快乐得不敢相信。

此刻他也挺不敢相信的,不信自己可以把脸丢得干干净净。

萧远叙本来让生活助理过来帮忙收拾,但路采行李很少,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除了最开始萧远叙给自己买的衣服,还有一些乐谱,剩下都是接下来行程的相关资料。

跑电台、做直播和开见面会是最基本的,密密麻麻地排了大半个月,中间穿插着别的项目。

董哥争取到了那部综艺,自己可以去当两期嘉宾,能与fourth乐队共处一段时间。

还有罗南洲向新剧导演推荐了他,导演正需要一个戏份不多但人设讨喜的配角,给了他试镜的机会。

这些事情被董哥梳理清楚,全部整合在了日历上,做了好几页的时间轴,和注意事项夹在一起。

“他怎么舍得跳槽呢?”路采沉思。

他没再关心过被自己顶替的那个艺人,对方当时已经敲定了不少商务合同,跳槽后小部分停止合作,大部分由自己接手。

原有的那些资源不算太优厚,但对于刚起步的新人来说,已经非常不错,足以让许多小明星眼红。

路采在艺人培训部门看了几轮人来人往,单单是几秒钟出镜的机会,就值得好多人抢破头。

而那个人居然决绝地走了,不知道所谓的“和高层有感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呢?

路采抱着纸箱,再想到自己要接受总裁的监督,垂头丧气道:“我也有**,我也想跳槽了。”

搬家搬得像迁坟,他不情不愿住进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大别墅。

和想象中不同,萧远叙并没怎么管束自己,两人甚至不怎么能见到面。

萧远叙公务繁重,有时还得分出精力去协助家族生意。

而路采开始录制节目,参加各种彩排,同样忙得团团转。

在称不上长久的接触中,路采渐渐浮出了一个念头。

萧远叙好像不怎么乐意见到他,尤其不想和他产生肢体接触,但也不肯让他离开视线范围。

察觉到萧远叙这种微妙的抵触之后,他试探了几次,有时候会好心给萧远叙夹菜,有时候则是找萧远叙聊天。

偶尔男人会表现得不太自然,路采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没有多想,并且觉得这样的萧远叙很难得,显得非常有趣。

逗一逗顶头上司,再独自泡一泡双人浴缸,他在这里住得渐渐惬意。

正式发布首张专辑的那一天晚上,路采坐立难安,在偌大的客厅踱步了几个来回,就差去花园跑个一千米。

思来想去感觉这样不行,路采扭头一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干脆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上楼去洗了个澡。

因为尾巴泡在热水里太过舒服,加上精神紧绷了一整天,他差点在浴缸里睡过去。

吹干头发后,离发布时间已经过去几分了,他马上打开手机刷了刷页面。

“我发新歌了,你要不要听?”路采邀请道。

见萧远叙点头,他就亲亲热**凑了过去。

他没有直接外放音乐,插上耳机后一人戴了一边,再并肩坐在萧远叙身旁。

萧远叙垂着眼睫,顺便在看手机里的财报,手指在屏幕时不时滑动。

“你专心一点呀。”路采提醒道。

如果他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萧远叙虽然看着屏幕,但过了很久都没切换页面,一直徘徊在同一页上。

这位工作狂刚才显然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可惜路采无暇注意小细节,这时候亢奋得不行,眼睛亮晶晶地等着萧远叙的评价。

他把手撑在男人的膝盖上:“你觉得怎么样?”

萧远叙垂下眼睫,看着路采那只不太老实的手,道:“很好听。”

“那当然啦,董哥说现在的反馈很好。”路采有些小小的得意,“我也很快能变成摇钱树的。”

萧远叙道:“你下周是不是飞澳城?”

路采道:“对啊,第一次出远门,我行李都收拾好了,还做了一份旅游攻略!”

萧远叙猜测:“收工以后直奔赌场,直到返程了再出来?”

“怎么那么准啊?”路采道,“我能不能一口气变成有钱人,就看那两天了!”

萧远叙笑道:“那么多欢乐豆都不够你输的,你别把自己赔进赌场里。”

“才不会。”路采反驳,“你等着,我有钱了就把你的房子买下来。”

萧远叙弯起眼睛,鼓励道:“这样吗?我很期待你用钱砸我。”

下一周,路采看着自己赌桌的筹码越来越少,直到一张不剩,暗骂萧远叙这张灵验的乌鸦嘴。

纸醉金迷的大厅里,时而响起欢快的调笑声,他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小帅哥,来一起玩啊。”有女人摇着扇子说。

路采无动于衷:“玩不起。”

董哥陪他出来玩,在旁边狂笑:“你那点私房钱少得够可怜的了,现在要怎么办?”

路采提议:“要不然我们去沿街卖唱?”

今天他是来拍摄广告的,经过多方协商,地点在一栋私人洋房。

精雕细琢的建筑可见屋主当年有多阔绰,如今颇有年代感,墙壁上满是翠绿的爬山虎。

拍广告只需要半天,董哥充分利用了空闲时间,安排他开一场见面会,粉丝热情地做了应援,送了小半个货车的礼物。

美人鱼的歌声足够迷惑众生,短短几天就积攒了一定人气,刚才的见面会一度造成了小范围的拥堵。

可惜这不能立马折现,路采在台上再怎么闪闪发光,回到台下就一穷二白还得交房租。

他感觉手头太紧,此刻认真地考虑了拿个瓷盆摆地上卖唱。

董哥道:“你可拉倒吧,好在晚上品牌方的老总请客吃饭,可以省出一顿饭钱。”

酒店和赌场开设在一起,占地面积极大,高档食宿、奢侈品购物和□□娱乐合并,夜色降临后犹如一座不夜城。

他们待会可以直接上楼应酬,时间还早,董哥闲着也是闲着,和路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为什么你又住回萧总家里去了?”董哥问。

路采不敢交代自己醉酒,含糊道:“是他威逼利诱要挟我的。”

董哥说:“少来了,一看就是你又黏着他。我之前和你怎么说的?你全都忘光了!”

路采抓狂:“我知道要和他保持距离,跟你发誓,我自觉着呢!”

“看你俩上次在宿舍楼下贴一起的样子,我不奢望这距离能有多礼貌,你别给我弄成负数就好了。”

路采道:“负数是什么东西?”

董哥瞧他如此纯洁,欣慰道:“不懂最好,小孩子别多问。”

女人靠在二楼的栏杆上:“那个穿米色风衣的帅哥,真的不再来玩几把呀?”

路采扭头说:“姐姐,我再输下去要连风衣都没了。”

女人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雅座里。

和喧哗的大厅不同,这里装修更加考究华丽,摆了全套的红木桌椅,墙上挂着巨幅的名家真迹。

此刻,椅子上坐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懒洋洋地在玩网络斗地主。

“躲金丝雀躲到自己开的赌场来,你这样子像是回娘家。”女人挑衅。

男人没理她,出了一副炸i弹后,屏幕跳出了“胜利”的字样,欢乐豆多得无法完全显示。

“唉无聊**。”女人道,“刚看到个水灵的美少年,大概十**岁的模样,穿得倒是体面,问起来竟然穷得不肯上来。”

周鸣庚抱歉地说:“那真不好意思,看来他的钱全进我的口袋了。”

女人唉声叹气,随后问他要不要亲自下去开一局。

“吃完饭再去吧。”周鸣庚道,“啧,说起美少年,我想到我弟弟了,他今年也是十八岁,下个月过生日。”

女人道:“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家人。”

赌场以前是职业经理人在打理,女人成年后便来这里工作,却没见过真正的老板。

直到周鸣庚突然出现在这里,经理喊他少东家。

那几年里,他在五月末会定时消失一阵,每次回来心情都很好,但也不说发生了什么。

听他现在这么一说,看来是回家给弟弟过生日去了。

这三年周鸣庚把担子彻底接了过来,平时除了忙着打理生意,就是沉迷长期包的那个大明星。

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每年的五月他不再消失。

“没提过吗?叶灯说过他都听烦了,警告我再讲一次就睡去沙发。”周鸣庚道。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家里拿弟弟当小公主养的,又单纯又可爱,搞得我不敢把他带出来,怕他被别人拐了。”

酒店的门分量有点沉,路采试了两下没能推开,反倒被缓缓闭合的门弹了回去。

董哥道:“你是小公主吗?门都打不开?”

路采一鼓作气要推门:“肯定是今天工作太努力了!”

董哥瞧他用力到关节打颤,于心不忍地上手帮忙。

费劲地找到包厢的所在位置,路采没直接进去,先去了趟洗手间。

品牌方原先指定要那个跳槽走的艺人,对他不是很认可,董哥为此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今天收工的时候,几个驻场的人态度和缓,还夸他是老天爷赏饭吃,但不知道老总会怎么想。

路采还没学会圆滑地与人类打交道,又不想给经纪人丢脸,去之前做了一会思想准备。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卸妆后皮肤依旧白皙,早上做的头发造型有点塌了,显得更自然了些。

路采随意地用手梳了梳,折回包厢的路上心里慌得要命,不知道今晚和董哥两个人该怎么招架品牌方。

“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他硬着头皮进去。

包厢准备了七把椅子,加上他现在一共到了五个,董哥已经熟络地和那群人聊了起来。

“老总是推了别的应酬特意赶来的。”有人道,“还有一刻钟能到。”

路采略感疑惑,觉得自己受不起这规格的待遇,可是董哥没说什么,自己也便客气地笑笑。

负责这段广告的人道:“那处洋房维护得太好了,上世纪的韵味居然能原封不动地留了下来。能拍到这样的房子,真的是全靠有你们。”

董哥敬酒道:“都是为了质量和效果,合作关系就不提谁帮谁了。”

那人很喜欢拍摄场地的房子,连连称赞了许久。

再说起他中午发现屋内有几处破损,立即把这事上报了上去,希望抽空能够得到修缮。

“能把房子保存成这样,不知道投了多少财力。”他感叹。

一刻钟后,品牌方的老总来了,另外那把空着的椅子始终没人坐。

董哥站起来握手:“刘总,好久不见。”

刘总说:“让你们久等。”

最开始这顿饭局只是收工后的小聚,可下午刘总突然要来,就变得隆重了起来。

路采在紧张的时候没什么胃口,只吃眼前的菜,再应付着刘总时不时的问题。

待会似乎还要再来人,刘总的眼神止不住地往空椅上飘,可又不说在盼望谁过来。

晚饭非常丰盛,服务员频频上菜,可一直到菜肴将要上完,已经开始端蛋挞上桌了,那个人还没出场。

路采很想吃蛋挞,可是自动旋转的餐盘被别人随手摁停了,那道甜品离自己有点远。

就在他纠结该不该站起来拿蛋挞时,门被服务生恭敬地推开了,但不是为了上菜,而是迎接贵客。

路采一边疑惑是谁那么大牌,一边抬头,就看到熟悉的桃花眼。

萧远叙道:“我怕自己赶不上,就说不来吃了,没想到一下飞机收到刘总的消息,说要一直留着位置。”

刘总亲自拉开了那把空椅:“好不容易听你讲要来澳城一趟,咱们当然要聚聚。”

椅子就在路采旁边,萧远叙落座后,路采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中午不是说洋房有地方要修吗?我过来看看。”萧远叙道。

路采道:“不是我们弄坏的,早就那样子了,你放心,应该不需要这边赔偿的,肯定要屋主付钱。”

萧远叙愣了下,道:“我就是屋主。”

路采:“……”

“那房子是我的,借给你们拍。”萧远叙道,“怎么了?”

穷得响叮当的路采不吭声了,沉默片刻后,轻声说:“我要吃蛋挞。”

“吃几个?”萧远叙问。

路采道:“董哥在,我得身材管理。”

于是萧远叙会意,拿了两个以后自然而然地分给了他一个。

萧远叙一来,路采绷住许久的一根弦顿时松了下来,好似终于有了让自己能够全心依赖的倚仗。

而更令他愉快的是,萧远叙仿佛清楚他的焦灼,到场后并没有多待,随便吃了点就表示有事要走。

刘总问:“晚上要不要组个局,一起去赌场玩两把?”

萧远叙道:“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刘总没有强行挽留:“那你在澳城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联系我。”

萧远叙点了点头,离开包厢后递给董哥一张话剧门票。

“我来的时候打算去看的,现在突然不想去了。”他淡淡道,“你有兴趣吗?”

董哥在路采这边再三要求,命令少年尽量别与萧远叙两个人相处。

现在到了萧远叙面前,就变了个模样,说完自己很有兴趣就抛下路采走了。

路采朝萧远叙说:“你真的差点赶不上刘总请客的晚饭。”

萧远叙道:“本来就不打算和他吃饭。”

“那你风急火燎过来干什么?”路采问,“修房子等你空了随时能修呀,晚几年都不会塌了。”

萧远叙说:“怕你把钱赔完了,交不起我的房租。”

路采痛苦地通知:“不好意思,那你来晚一步。”

果然和意料中的一样,萧远叙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路采被盯得不自在,左右张望之余,抬手摸了摸脖颈。

那处暧昧而隐秘的吻痕已经消掉了,被创可贴覆着,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它曾存在过。

红色印记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无影无踪,好似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谁也不用记得。

可萧远叙还是好好记得的,记得很清楚,包括咬上去时柔软微烫的触感,还有少年嘶哑又不失甜美的呜咽。

“也不晚。”萧远叙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八点半,“十点之前,帮你全部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萧总:被小兔崽子白嫖了怎么办?当然要讨账啊:)

2("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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