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4/4)
再次听说那场战事,阮茵茵隐隐有些猜测,不自觉捏紧了木筷,或许,季昶的父亲就战死在首战中。
“家父参与了首战。”
“你,还很难过吧。”
出乎意料,季昶嗤笑一声,眼底酝起浓霾,“他逃了。”
“不是全军覆没?”
“那是沈骋为了颜面,对外的说辞,逃兵远比战死令主帅羞耻。家父是唯一的逃兵,至今不敢现身,我和家人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而他,是唯一一个从押解官的钢刀下爬出来的。
季昶抿口店里粗糙的茶水,隐去了情绪。
阮茵茵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都是年少时经历过惨痛的人,无法用痛苦去比较痛苦。
这时,隔壁桌的食客忽然暴怒,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掌柜的,你家的面里有头发丝!”
掌柜赶忙过来查看,“不能啊,我家厨子头上不长毛。”
“那你是觉得我在讹诈?”
这食客是个泼皮,最近不知走了什么大运,进了长公主府做事,气焰见涨,总想着白吃白喝。
掌柜被讹了几回,咽不下气,忿忿道:“你一个长公主府打杂的喽啰,牛气什么,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行咱就公堂上对峙!”
泼皮食客掏出腰牌,摔在掌柜的脸上,“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小爷现在是长公主府的狱卒,不是什么小喽啰!”
掌柜呵笑,“府邸中还有狱卒?糊弄傻子呢!你跟大伙说说,你看守谁了啊?无名氏就别提了,提了也没人认识!”
泼皮食客吃了瘪,头脑一热,嚷嚷道:“小爷看守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你们可听说过,教坊司的头牌沈余音?!”
掌柜哈哈大笑,“一个妓子,能有多大来头?再说,长公主府关着个妓子作甚?”
泼皮食客翻个白眼,继续叫骂。
背对他们始终没有回头的季昶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幽黯。
头牌沈余音,那确实大有来头!
原来,连贺斐之都找不到的女子,是被长公主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