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四节 你也配姓挛鞮？（2）（3/4）

但，汉家制度，斩为上。

特别是对于大将而言，斩这个指标，就跟后世天朝新世纪初的gdp指标一样，是铁律。

汉家制度规定了，对于一军之主和高级将领的军功计算方式。

既不管客观条件，只计算斩数字，而且还要减去本军阵亡、战损后的纯斩。

而这一路走来，因为天气寒冷或者道路湿滑或者生病，或者行军路上生意外，义纵所部已经有三百余名正卒牺牲。

换句话说，现在，义纵和他麾下的司马校尉们的斩数字是负的。

假如以这个成绩回到长安，想升官财，做梦吧！

不吃挂落和批判就已经很不错了。

甚至，少不得还会有人风言风语，说什么：比较负数百，我上我也行。

至于缴获和俘虏，则会被他们无视。

甚至会被他们认为是郅都和程不识的功劳。

想到这里，义纵就有些蛋疼。

能不能扭负为正，就看着高阙会战了。

不然，国家耗费数以十万万的金钱，打造出他麾下的这支虎狼之师，后方更有过十万民夫，为了他的征战而奔走在冰雪和寒风之中。

许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却只换来了车骑将军所部斩为负的结果。

他该怎么面对军中上下？又该如何去见北地、上郡、代国的父老？哪里还有脸回长安去面见天子？

当然，义纵还可以选择悄悄的将战俘营里的那些战俘宰了，这样起码能凑个几千脑袋。

但这种事情，且不说一旦被现，那就要沦为天下笑柄，更有悖良知，尤其是武德。

这是义纵所不愿意做的事情。

更是现在任何一个有前途的将军肯定不会干的蠢事。

杀良冒功？

要被人写在史书上骂上一千年的！

所以，当义纵现有数百骑，跳进了程不识挖的大坑里时，他真是羡慕嫉妒恨。

程不识却是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义纵所部遇到的困境，其实在本质上来说，是幸福的烦恼。因为根本没有匈奴军队敢去面对胸甲骑兵。

无数匈奴人，看到汉家胸甲，不是跪在地上，额头贴在雪地上，连动都不敢动，就是逃之夭夭。

根本没有任何人敢于在神骑面前拔刀。

在程不识看来，这既是胸甲的荣誉，也是胸甲的悲哀。

让敌人惊惧不已，甚至不敢拔刀相向，这证明了汉家胸甲骑兵的威慑力。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无敌，是一种寂寞。

面对胸甲，已知世界，没有任何军队可以抗衡。

除了山川和大河，根本不存在什么可以阻拦胸甲前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