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断臂(2/2)
酆承眸色微动,他兴许是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他的眼中又出现了嘲弄的笑意。
“当然是假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想等谢释渊来救你们?呵呵,不可能的,他来不了了!”
秦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着酆承问道:“为什么?”
“他既然能被封印一次,就能被封印第二次!”
秦姝抓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是生生的白。
但她却还是能面无表情地反问道:“既然谢释渊来不了,为何我们不能跟你走?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么?”
酆承嗤笑一声,“你很聪明,但你却低估了我,我永远不会将自己的置于险境!”
秦姝盯着他的眸子,突然开口道:“被魔气侵蚀很痛苦吧?或许我可以帮你。”
酆承的视线跟秦姝对上,“帮我?哈哈哈……我不需要!我既然利用魔气得到了力量,我便享受这份痛苦!即使全身的骨骼都仿佛在被蝼蚁啃食也无妨!我享受至极!这便是力量!”
这人是真的疯了,秦姝心想。
酆承也逐渐意识到秦姝是在拖延时间,他的指尖掐出一团血色,而后越发猛烈的攻击朝着秦姝袭击而去。
这次的攻击是大范围攻击,躲是躲不掉了。
秦姝看向四周的血雾,如今也只能借这血雾一用了。
穿云破雨剑第六式!
凌厉的剑招穿过血雾携带着浓重的火灵气径直朝着酆承的攻击挡了过去。
这一次挥出剑她的手并未停下,而是连续挥出了三个剑招。
动作之快空中有残影出现,这也是秦姝多年练习挥剑练出来的手速。
三招挥出,她的手臂再也撑不住这庞大的灵气输出,“嘭”的一声,左手臂的血肉也炸裂开来。
秦姝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似的,取出一枚丹药服下,感受着血肉的生长,又再次被酆承的术法击飞。
寂朵被酆承的威压压着动弹不得,但看着秦姝如今的模样,再看到酆承下一道攻击即将落在秦姝身上,他气得一阵怒吼,方圆十里的魔气都跟着动荡了起来。
“别碰我娘!”
一瞬间,他化作原形,这一次他的藤蔓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高大。
他的大花盘张开嘴巴,一口将秦姝吞了进去,下一瞬就被酆承的攻击打散。
整个魔植丛林当中遍地都是他的藤蔓和叶子……
秦姝从寂朵的花朵中跌出,一边疯狂给他输入木灵气,一边抬头看向了酆承,问道:“酆承,你难道还没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酆承冷静了下来,看向了秦姝,问道:“你什么意思?”
秦姝一身鲜血淋漓,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但她的笑容落在酆承眼中却实在刺眼。
只因为……此时他真的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那一丝不同寻常。
不……还不止一丝。
他体内的魔气运转似乎缓慢了一些,并且似乎有某种力量影响着他,他聚起的魔气,十分总是会消散两分,且这剩下的八分还有点逐渐不受控制的感觉。
除此之外,他的血液似乎也如同烧开了一般,试图从他的体内破体而出。
酆承能感觉到兴许是这几个他一开始没看上眼的蝼蚁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他手中的魔气再次聚集起来。
“即使我的身体有什么变数,也要先杀了你们再说!”
秦姝的双眼越发镇定了,手腕的同心结已经被血液浸染,但大蛇却还未出现。
他或许真的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她现在还能怎么办?
她吞下一大把满灵丹,借助着药力,双手结印。
《无垢阵图》。
她很少用这个印,只因这一招用出之后,她便连一丝灵气都使不出来了。
口中的满灵丹正在源源不断给她提供着灵力,她周身的紫色灵气如同火焰一般冒出。
秦姝将紫色灵气全部注入其中,当然酆承也不会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蓄力,立刻出手。
就在这时,一旁沉寂已久的雨霖突然动了。
她站了起来,不知何时她的脚下已经汇聚成一汪血潭。
她的双眼有符文亮起,下巴微扬,红唇微启。
“吾血祭吾身,以慰黄天,引天地之力,咒染血恶灵。”
她脚下的血潭升腾了起来,宛如星云一般环绕在她四周。
而后同时朝着酆承飞去,酆承脸色大变,他迅速后退躲开。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打法,也唯有她这种恢复能力超强的神兽才打得起。
若是依着他原本的实力,想要躲开雨霖这一招不是难事。
但谁知道关键时刻他体内的血液突然再次沸腾了起来,仿佛跟远处飞来的那片血滴互相吸引似的。
他只能花费些许力气将这些不适压了下去,最终他还是躲开了,但也没完全躲开。
雨霖的血液到底溅在他身上几滴,虽然不多,但被溅到的地方却依旧有着一种奇特的灼伤感。
他身上乱七八糟的异样,也让他意识到,必须要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了。
然而下一瞬,秦姝手中印记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抽空了自己的全部灵气,甚至连混乱之力都融入了些许进去。
这一个印记便是她的最强一击,若是还等不到救兵,那么……她或许要考虑自爆了。
只要留着神魂,转鬼修也不失为一条路。
酆承面对着面前巨大的紫色印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险。
这……这是什么力量?
不,似乎还不止一种力量,这个女修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只可惜,她站在了谢释渊那一边,不然他兴许真的会留她一命。
巨大的印记朝着酆承压去,酆承的面升起一面巨大的防护盾。
两相碰撞,刺眼的光芒驱散了四周的魔气。
待到光芒散尽,秦姝以及雨霖都迅速抬头看去,就见到酆承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似乎受了伤。
唇角有鲜血溢出,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抹去血迹,抬起眸子看向了远处的秦姝,扯了扯唇角。
“是个可敬的人物,但……也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