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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六日,刘恒昌领着两千人启程出发,孙泽兰坐在马车里,冲着兄长和嫂子挥手作别。然后愉快地开始了人生最长的一段路程。
她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信。
其实,这封才是孙太医的亲笔信。孙太医不愿女儿涉险吃苦,在信中道让孙广白随军。她面不改色地伪造了一封,骗过了兄长。
男儿志在四方,她这个女子,也一样胸有抱负志向高远。
……
“郡主,孙泽兰写了信来。”
陈瑾瑜匆匆而来,手中捧着一封薄薄的书信。姜韶华略一点头,拆了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忽地笑了。
自于崇受伤一事传来后,姜韶华已经多日未展颜了。
陈瑾瑜有些好奇:“孙泽兰写了什么?”
姜韶华笑道:“孙泽兰随军去司州了。”
陈瑾瑜一愣:“孙太医竟然同意了?”
“她伪造了一封信,骗过了孙广白,现在人已经出发了。”姜韶华忍不住笑了起来:“等过些日子,孙太医知道此事,也来不及阻拦了。这个孙泽兰,实在机智得很。”
陈瑾瑜目中满是钦佩:“司州一直在打仗,她竟然敢去,这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成为大梁最负盛名的神医!”
姜韶华目光柔和,轻声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谁说女子不如男?
孙泽兰医术出众,这份志气和胸襟也同样傲然众人。
“对了,郡主,边军已经打了一场大胜仗。柔然军营的粮草也被烧了,接下来柔然应该很快就会退兵了。为何郡主还要派援兵前去?”陈瑾瑜有些不解。
姜韶华淡淡道:“柔然蛮子分了兵,军营里的蛮子死伤不少,粮草也被烧了。不过,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以柔然人的凶悍,或被激起凶性,接下来的战争或许更惨烈。”
“柔然退兵,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空跑一趟。若是柔然合兵猛攻司州,或是僵持不下,我们派去的援兵便能派上用场。”
陈瑾瑜想了想叹道:“我就是有些不痛快不甘心。我们南阳郡出粮出人,全力支持边军打仗。朝廷那边还有人抹黑郡主,说什么郡主野心太甚之类的混账话。”
“郡主要是真有私心,大可以将兵力都藏起来,将粮食也都藏着。等边军被打烂了,朝廷焦头烂额之际,再挟兵自重。”
陈瑾瑜越说越顺溜,差点将“静待良机日后谋反”秃噜出口。
姜韶华笑着瞥一眼过来:“我做的都是我认为对的事。不必管他们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