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成亲(2/2)
“我去擦擦。”崇嫣忙要把手抽回,却发现手臂被死死扣住。
霍凛轻轻一拉便将崇嫣拉到身前,他盯了她半晌,轻轻地嗅着,呼吸愈重,一边解自己婚服一边扣着崇嫣的下巴吻下去。
他受不了她身上有别的味道,他要将这味道吃掉,用自己的味道覆盖上去。
崇嫣随霍凛的动作躺倒在喜榻上,感到有一物硌着自己肩膀,她往一旁摸了摸,摸出个瓷瓶,是乌云珊给的情蛊药。
昨夜二当家特意拿过来让她备着的。
“你们新婚之夜圆房的时候,”崇嫣还记得二当家给她情蛊药时的表情,像是在嘱咐什么极为烫嘴,又不得不说的事:“走火入魔加持下,凛儿难免莽撞,蛊物的本能若被激起会更凶残,以你的性子定想着趁此帮凛儿疏通经脉……”
说着,二当家瞪崇嫣一眼,被说中了心思,崇嫣讪讪。
二当家接着道:“若承受不住,便用此物。”
崇嫣捏着瓷瓶,感受着被开凿的痛感,虽是痛,可跟习武受伤之痛又有很大不同,她仰着颈子,感觉被霍凛一点点地填满,不自觉发出泣音,控制不住地流泪。
这一切却不是因为痛,而是密密麻麻的快意。
原来觉得快乐也会想流泪的啊。
崇嫣觉得自己还承受得住,大约是用不上这情蛊药的,于是松了手,任瓷瓶顺着她手心从榻上滚落。
月光如水,微风吹得檐下合欢铃不停响动,室内喜烛燃了大半,床帐内更是热气蒸腾,一条光裸且汗津津的手臂拨开纱帐伸出来,狼狈地摸索寻找着榻旁的瓷瓶。
崇嫣拨开塞子,一股脑将情蛊药倒入口中,原本拿湿发蹭着她背后的男人抬眼,陡然将崇嫣翻了个面,俯身去抢她口中还没完全吞进去的药液。
“霍凛!”崇嫣眼前一黑,用指甲掐他,忍不住说出求饶的话,却感觉颠簸越烈。
这艘船好似遇到了无情风暴,狂风骤雨中,滂沱水流汇聚过来,送它到大浪的顶端。
崇嫣捧着霍凛的脸,在颤抖地承受霍凛的渴慕同时,倾情地与他接吻,她忽然回忆起从前,有关霍凛的点点滴滴在脑中回闪——
分别那夜,他周身滚烫又血腥的气息;墨斋时他带着痛色的情难抑;重逢时他带着满身酒气走近,毫不犹豫地入侵;还有更久更久之前,那许多个夜晚的用心守护,在大昭寺时他以指代唇,亲了她后露出的浅笑……无数片段仿若奔星,冲刷得崇嫣脑内空茫一片,最终定格在一幅画面上:沙土茫茫,半月泉好似西北的眼泪,芦苇丛中,她与他对望,看那双眼眸里好似盛满星光。
原来是这样。
情蛊药不仅诱使他们用本能表达渴望,更让他们又一次发现对彼此的爱意。
她对霍凛的爱使得与霍凛结合这件事更加幸福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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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崇嫣是被合欢铃的响声吵醒的,睁眼时不知是几更,只听窗外拍打着窗子的雨声。
她又困又累,眼皮子重得睁不开,伸出手臂往一旁摸了摸。
榻上还有余温,可空无一人。
崇嫣唰地睁开了眼,她匆忙套上衣裳,忍着腿间的不适去了外间,直到看见那檐下的身影崇嫣才放下心。
霍凛披着衣,仰头望着合欢铃,他抬起手,修长的指节轻护着那些崇嫣千里迢迢带来的铃。
那是他的心,也是崇嫣的心。
崇嫣轻唤他一声,霍凛闻声回头,月光下,他身上蛊物纹路游动,那双星眸深处闪动着细碎的寒芒。
“崇嫣。”他嗓音有些哑,却是被炼成蛊奴以来第一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