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敌人（1/2）

梁笑然这是两天来第二次从昏睡中醒来,她感觉糟透了。

第一次是唐虞，她还能耐着性子琢磨她们的目的，而这次,她只想用眼刀射穿面前的人。

在这样的注视下，艾姚还能开开心心吃着苹果,可见心理素质多么优秀。

子衿来的时候，就看见梁笑然一动不动,面部表情生动。

子衿责怪似的看了艾姚一眼,艾姚便像个哈巴狗似的,扔了果壳,给她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梁笑然对面。

梁笑然此刻极度鄙视这个人，说好的同盟呢？说好的患难见真情呢？与她的梦中情人比，就都如过眼云烟。

入夜了，窗外一轮新月躲在薄如蝉翼的烟云中，光芒不减更显柔和,子衿穿着丝软雪白的一件睡袍,面有倦容,却撑着额。

梁笑然猜想,一定是艾姚半夜把她叫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这场景有些出乎意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个人都没张嘴说话。

这无形中给梁笑然很大的压力,子衿不是唐虞,不是苏浅言，她是动一动手指就能搅动风云的前黑弥撒。

梁笑然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们有什么要问的？”

艾姚看向子衿,只听子衿淡淡然回看她:“你有什么事要问笑笑？”

艾姚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好好好，是我多事了，不过我可先说好，她回去就会被梁大魔头保护起来，到时候想问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嗯。”子衿点头:“现在也不会容易。所以不如回家睡觉。”子衿站起身。

梁笑然松了口气，就听子衿依旧平淡:“告诉你姐，好戏开始了。”

话音一落，房间内气氛骤然沉重，连灯光都似乎冰冷了几分。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哪能不清楚她的意思。

梁笑然冷汗涔涔，欲言又止。

“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对付我姐？”梁笑然恳求道。

子衿眉头一蹙，隐有愠色，冷冷道：“这无法成为交换条件。”

“我知道、我知道……”梁笑然茫然无望地说:“我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梁笑然的声音被堵在喉间，有些茫然的盯着那团灯火。她有轻度近视，平常都是戴隐形眼镜，而这几天的波折让她无暇顾及，所视之物都是朦朦胧胧。

周遭安静得出奇，她沉吟再三，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能说。”如果战争一触即发，那么面前这人与她姐，就是敌人。她必须站在她姐的一边。

即使，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觉得如果把一切坦诚相告，子衿也许会有更好的安排。

可是风险太大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

子衿点点头，迈步走了出去。

艾姚跟出来，无不惆怅地说:“你的以退为进看来也不管用。”

子衿望了望天上的新月，“我不想与她为敌，但是没有绝对的胜者，就没有绝对的权利。没有权利，就无法控制现在的局面。”

“我理解你。可是她呢，她会理解你么？”她们心照不宣，艾姚口中的“她”就是黄彤。

子衿粲然一笑，朱唇半启牙排碎玉，艾姚心中一动，有些恍惚。

就听她说:“纠葛了这么久，还不理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