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2/2)
盈欢劝道:“别这么说,哪有父母不爱孩子的。”说罢自己又沉默,想起傅如赏。
她走神的片刻,外头的动静已经朝着这边院子来。
传闻中的程敬生出现在门口,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他看起来一身书卷气,瞧着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做坏事的人。
程敬生一早听说了女儿回来的消息,“云秀,云秀,你可算回来了,你可让爹好找。”
云秀面上不愿意,可还是见了程敬生:“爹,你病好点了吗?”
程敬生点头:“好多了,你呢?你这些日子在外面,没受什么委屈吧?”
云秀悲从中来,眼眶又红:“女儿……女儿都差点自尽了,爹,你别让我进宫好不好?我不想进宫。”
程敬生听见她说前半句的时候,眼底流露出心疼,可听到后半句,却又严肃起来。
“云秀,你怎么就不信爹的话呢?爹还能害你不成。”
盈欢看了眼宝婵,默默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宝婵小声抱怨:“这个程知府,对云秀姑娘看着挺好的,怎么就……”
盈欢叹了声,穿过亭台水榭,心里又想起傅如赏来,只得又叹一声。
她回来时,傅如赏还未回。回到房中,原想把那副画作完,可心中想着事,一时不察,却在纸上写下了傅如赏的名字。
她看着那三个字,一时有些赧然,便索性将纸揉皱,扔进了废纸篓。
中午时分,程家下人来请。
“傅夫人,我们家老爷请您与傅公子等几位一并去用餐。”
盈欢道了谢,跟着过去堂屋,她来时傅如赏已经在,给她留了座位。盈欢在傅如赏身侧坐下,发觉那程少天又在看自己,只好将头低下。
程敬生道:“诸位远道而来,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谅解。听犬子说,诸位是北方来做生意的,不知诸位做的是什么生意?”
傅如赏淡淡答道:“多谢程大人款待,不瞒程大人,我们是做的贩米的生意。”
程敬生脸色变了变,沉痛道:“诸位怕是还不清楚,这两年,江南的米收成不好,别说供给外府,只怕自己都顾不过来。我作为一方官员,实在惭愧。”
傅如赏故作惊讶:“哦?这是为何?这几日我们外出走访,也都说没有米卖。我们可不是白跑一趟了?”
程敬生看向傅如赏,见他器宇不凡,问道:“听犬子说,公子姓傅,是我见识太少,竟没听说过有哪家商户姓傅的?”
傅如赏原本的说辞是做的小生意,便又复述给程敬生:“唉,这年头世道哪里容易。我也是指望着能赚点小钱,不过这一趟出来,只怕是要空手而归了。程大人作为江南知府,不知可有什么门路?”
程敬生自然不可能说有:“傅公子说笑了,本官哪有这种门路,若是有,早逼着他们不许哄抬物价了。”
傅如赏点头,面色遗憾,一顿饭吃下来,各自都在试探。
临走前,程敬生又道:“几位若是不嫌弃,可在我府上多住些时日,慢慢找找门路。”
傅如赏应下,道过谢。
程敬生看着几人背影,若有所思。程少天问道:“爹,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程敬生轻笑了声,背过手:“你真觉得他们是做生意的?傻儿子,你瞧他们手上的茧,那皆是习武之人才有的位置,若是做生意,哼。”
程少天嘶了声:“说不定是习过武?”
程敬生又笑了声:“在不清楚他们身份之前,先将人留住,派人好好盯着。”
程少天点头:“儿子知道了。”
“你没泄露什么吧?”
“爹放心,自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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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如赏又去找晁易他们,盈欢索性睡了个午觉,再醒来,发觉自己扔进废纸篓里那张画又被人捡了回来,还作完整了。
且很有技巧地配合那些皱褶,润色了一番。还在她写的那几个字前后添了几个字。
傅如赏赠盈盈。
她认得傅如赏的画风。明明是她的画。
她问宝婵傅如赏几时回来过,宝婵说不久前,宝婵看着那副画,掩嘴偷笑:“从前没发觉,少爷还有这一面。”
盈欢瞥了她一眼,轻哼了声,还是叫她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表示自己的画画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