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神 五（1/1）

“东方的术法和西方的魔法虽然不是同一个体系，但是本质都是借助自然的能量……”

钟肯直是感到匪夷所思，自己进入这个游戏后，居然会再次体验到学生的滋味。对面坐着的那个老头，穿着一件异常陈旧的长袍，长长的下摆显得非常拖拉，这和钟肯一贯追求的利索完全不同，而且也不同于一般的魔法师长袍，穿在那个干瘪的老头身上，活像是一个欧洲古墓中爬出来的干尸。按照刚才那个带他来此的人介绍，这个干瘪的老头就是什么奈林西尔大师了，只是，钟肯暂时还不知道他的另外一个及其响亮的外号——西神。

“……有些是用咒语，有些是用手势，信徒则是通过祈祷，直接借用诸神的力量……东方的术法系统中，善于借助器物。炼器一事，西方虽然也有炼金术士，却始终不及你们东方的修道士，就像你身上那把武器，甚至能够容纳异族的灵魂，这是神灵特别的恩赐……”

这番话听得钟肯摸不着头脑，这个老头说话东扯西拉，让人完全不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曾经花过很长一段时间研究这种神奇的术法，他们用的似乎是一种咒语和魔法阵相混合的巫术，用来封印精神和灵魂的能量，不过，我一直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被封印的灵魂居然还能够自由的出入，并且依然保持着清晰的生命的印记。”

奈林西尔大师似乎全然不知道顾及听众的心理感观，一谈到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便只顾着侃侃而谈。对他而言，在这个特殊的世界里，从几十年前开始，能够平等对话的人就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四十年前，嗯……好像是五十多年，还是更久一些时间，我见过一位东方来的年轻人，他在精神控制方面有着极强的实力，当然，比你要强的多了。“老头子似乎已经忘却了人世间最基本的礼节，“可惜，我和他交谈的时间不长，在那之前，我也没有研究过东方的术法，所以我们没有得到很好的交流，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钟肯的心里一动，他隐约间已经猜到，这个老头就是前天出现的那个光晕中的人影，同时也是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不过天空中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空旷，而且很响亮，有若雷鸣，这与面对面交谈完全不同，不能纯粹依靠听觉来判断。

“我们都曾经感知到这种神奇的力量——精神力量，精神可以控制人类，甚至一切生物的思维，约束他们的生命活动。以前的人类一直没有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神奇的东西是诸神才需要的信仰，并且诸神会赐给信仰他的信徒们各种能力，所以，精神是联系诸神和人类的途径……”老头子出了会神，接着说道，“但是，那位年轻人却发现，人类的精神，可以脱离诸神的控制而存在，这在我们西方的世界里，原本是背经离道的异端邪说，应该投入圣焰中烧死……但是那位年轻人却证明了他的理论！”

“唉！”奈林西尔大师叹了口气，“西方的魔法研究受到的限制太多了，神道，嘿，诸神的教条，有史以来就一直约束着子民的思维。其实，精神本身就是一种能量，是自然存在于我们四周的，只是控制这种能量的方法，在以前一直是被诸神掌握着，那位年轻人却发现了人类其实也可以掌握这种能力……”

“我对这种神奇的能量研究了二十多年，参考了一些灵能者的法术，终于摸索出了一些门路，我把这个魔法取名叫【维克司凯诺】，按照你们东方的说法，就叫【通灵术】吧。”

钟肯的心头猛地一跳，他领教过伊天的【摄心术】和灵娘的【惑神术】，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见识到全部的【三心术法】。而且，这样一来，奈林西尔大师口中的那位年轻人也就呼之欲出了，如无意外，就只能是伊天本人。

果然，听那老头继续唠叨道：“前天，为了彻底制服那条变异魔物，我用出了这个法术，却在无意中将你也圈入其中，幸好没有伤到你。不过，我却发现了你身上也有类似【通灵术】的术法，法用却又与我的研究完全不同。我猜测你或者和先前那位东方来的年轻人有些关联，所以特别邀请来会，希望能够相互探讨一下。”说着转过目光，等待钟肯的回答。

钟肯暗道一声“惭愧”，接口说道：“尊敬的奈林西尔大师，我不想欺骗您的智慧，对于您所说的神奇术法，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您所以能够在我的身上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只是因为以前有一位前辈在我的身上施加了一个魔法。”

老头子忽然深深地看了钟肯一眼，说道：“就是帮你封印灵狼的人？”

钟肯被他看得有些忐忑不安，幸好时间不长，喘了口气，赶紧回答道：“是的，小子还想冒昧请问大师，您所遇到的那位年轻的东方人叫什么名字，或者我可以帮您佐证一下是否为我施加魔法的那位。”

奈林西尔大师摇摇头：“相传他叫【东来仙】，这【仙】的意思，大约和我们西方的【诸神】差不多吧。”

钟肯却已经得到确证了，“伊天素有【东仙】之名，那么，眼前这位老头，难不成就是【西神】？”想到这里，钟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会这么巧吧。不过，这位【西神】大师的神经也够大条的，遇到这样的奇人居然连名字都不问一声。”转念一想，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问过自己叫什么名字呢。

奈林西尔继续说道：“想来就是他吧，即便不是，也多少和他有些关系。”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我对这种诸神才能掌握的术法非常感兴趣，虽然你本人不会这种术法，却具备它的功用，如果能让我探察一番，当能有所收获。”

这个主意实在不太高明，这等于就是让钟肯将自己的全部思想展开在他的面前。老头子想了想，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情理，他虽然早就忘记了世俗的礼节观念，但是这种极端损人利己的做法还是提醒了他作为一个人类的最基本的道德观念。

“或者，我还可以给你一些其他的帮助作为交换条件。”这个老怪物居然会想到这一点，却有些出乎钟肯的意料之外。但是，不管怎么说，轻易让别人侵入自己的思维，总是有些不愿意的，即便对方是一个npc，钟肯也不愿意。

看着钟肯为难的脸色，奈林西尔立即猜到了对方的顾虑，他虽然不理世事，却是绝道过“控制精神的术法原本是诸神才能掌握的法术，既然人类不能从诸神的身上获取这种超绝的力量，就只能求助于其他的方式。这个号称【西神】的家伙绝对是一个钻研魔法的偏质狂，为了揭开这个神秘的谜底，居然在诸神的眼皮底下，开始了黑暗魔法的研究，然后利用黑暗魔法的能量控制其他生物的精神……

淡淡的金光再一次从钟肯的身上亮起来，和这个金光一起变亮的还有【西神】奈林西尔大师的目光，他最无法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伊天为什么可以用诸神赐予的力量来研究诸神的秘密，眼看，就快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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