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5/5)
她咬着唇,疼痛感再次袭来,“那晚我在办公室哭了好几个小时,所有的希望和信念都没了。后来我慢慢戒掉跟你有关的一切习惯,直到几个月后,早上醒来时,我终于不掉眼泪了,我想,我快要忘了你了,快了。”
叶西城把手里的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那种疼,痛彻心扉,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宁宁,不是那样的...”
裴宁打断他:“你别打断我,我现在知道肯定不是庄涵说的那样,你们应该是很多朋友一起去滑雪。”
叶西城插话:“我是去瑞士出差,蒋云兆和庄涵过去玩。”他就陪他们玩了半天,后来庄涵说要买个戒指,谁都没放在心上。
裴宁接着说自己:“我以为,我只要认真生活,认真对待感情,我也会过的不错,可最后我还是被抛弃了,跟项易霖的那段感情里,我就像一个笑话。后来...”
车祸那段她没再提及。
“直到今年初,我无意听齐靳舟说起,你还是一个人,根本没恋爱。那天我又哭了,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我以为你早有了恋情也早就忘了我,可事实却不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蠢过,这六年,我把自己的人生过的一塌糊涂,过的像个笑话。怨谁?怨庄涵吗?人家也没直接说你跟她恋爱了呀,只是我自太敏感,她暗示一下,我就信了。只怪那时候我太年轻,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的心思可以这么深不见底,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这么没底线的不择手段。”
裴宁抬头,跟叶西城的视线对上,他眼底深的,她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她也没那个心思去多想。
她把心里所想一吐为快:“我心胸狭隘,没法做到时过境迁后去原谅谁。不跟她计较,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
她想要推开他的怀抱,叶西城箍的太紧,她没推动,“你松开,我想冷静一下。”
叶西城轻轻亲着她的眼睛,把眼泪都亲去,“等回北京,我一定给你个说法。”他手机又响了,是蒋云兆打来的。
他接听,蒋云兆那边火急火燎:“你到哪儿了?我在机场,庄伯伯还没脱离危险,伯母也不行了,受不了刺激,在挂水。”
叶西城沉默两秒说:“还在路上。”
裴宁趁此脱离他的怀抱,跟他说:“你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去医院吧,那是你朋友,你别再要求我也跟你去上海,我不可能去。现在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跟你闹,我先回北京处理工作。”
正好有出租车经过,她招手拦车,小跑过去。
“宁宁!”叶西城没顾得上跟蒋云兆说话,大声喊她。
裴宁没理会,开门上去,用方言说去高铁站。
司机是位中年女士,看她眼泪汪汪的,又从后视镜看看那个越来越远的男人,她抽了几张纸巾给裴宁,也用方言说:“姑娘,先别急着买车票,等冷静下来再决定要不要走。”
“谢谢阿姨。”裴宁接过纸巾,赶紧转脸看向车外,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一刻,她突然特别想念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