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唢呐(2/2)
其他人都是直接说自己真实考上的大学,但班花单单跟我说‘到你的时候,你就说你考上了n大吧’。
当时我也傻嘛,就辩解了一句‘可我不是n大的哎,我是t大的’。
班花有点为难说‘你还是说你考上了n大吧’。
这时候我身后一个男生笑嘻嘻地问她‘你是不是嫌t大太low了啊’。
班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是的’。”
五月的天啊,我硬是把自己说了个透心凉。
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没想通班花那时是抱着什么心态说的那声“是的”。
我虽然对她羡慕又嫉妒,但怂包如我,高中三年绝对没有招惹过她。
甚至于被她这么当众羞辱,我都没撂挑子走人,硬是傻乎乎地给她把那场微电影给演完了。
真的,做情敌做到这个份上,我都想给自己颁个奖。
最佳炮灰奖。
见陈先生不说话,我抬头看他:“挺没劲的一个故事对吗?”
他一脸阴沉:“还好吧,就是大半夜的给我听生气了,想抽烟。这姑娘现在在哪发财?在n市的话我去帮你骂她一顿。”
我被他逗笑了:“那你是骂不着了,在法国。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那又怎么样,你比她好多了。”
我诧异地抬头,想去看他的表情,却硬是被一声高亢的唢呐声吹了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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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任何不尊敬的意思,但我从小到大最怕这动静,浑身汗毛一下子都竖起来了。
循声看去,一条小巷的巷口,正摆着一个巨大的纸牌坊,中间写着一个“奠”字,四周别满了纸花。
牌坊下摆了不少花圈,黑色的布条在晚风中上下舞动——可以隐约看出,小巷里头的路两边也摆满了。
一个大大的白炽灯照着那处的亮儿,一些顶着白布、脖子上系着麻绳的人哭泣着进进出出,同时还能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诵经声。
这么大的阵仗让陈先生也愣了愣:“应该是走了一位很长寿的老人,有的花圈上别了红花,是喜丧——你到底住哪儿?”
我手脚已经有点麻了:“我住的小区,就在那条巷子的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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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难过有人去世,但这种庞大的恐惧我实在抵挡不住。
唢呐又吹了一嗓子,几乎把我送走。
陈先生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按当地习俗是要吹三下的。”
他倒不害怕,但看得出对这排场有些惊讶,同时他也挺担心我的状态的:“你没事儿吧?你嘴唇都白了。”
我抿了下嘴巴回回血:“还好。其实没什么事,但因为我从小一见这类场面就会做一整夜噩梦,这么多年下来有点应激了。”
“哦……”他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有点懵,“那,走吧?”
我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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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遇到丧事我都会选择绕路,但这次确实绕不开。
虽然小区还有别的门,但这么晚了还开门的只有这一处小门。
我不敢让陈先生走我背后,就让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
我还特意叮嘱了一声:“你千万别故意吓唬我啊!”
他看起来有些迷惑:“我为什么要吓唬你?”
行吧。反正我就跟着他穿过纸牌坊,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两边果然也摆满了花圈。
因为巷子本身就窄,所以这么摆了之后,中间只留下了能过一个人的宽度。
有风吹过,写着白字的黑布条就扬起,在我的身上、脸上舔过。
我浑身一哆嗦。
与此同时,第三声唢呐响起,我刷得一下抓住了陈先生的手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