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钱程这通电话持续七八分钟,收线之后,他才想起俞倾。
转脸没看到人,他停下来四处望。
刚要给俞倾打语音。
“在这儿呢,不认识啦。”一道熟悉的声音插进来。
钱程抬头,眨了眨眼,盯着俞倾上下打量一番,忽然笑了,“不是…你哪儿来的衣服呀?”
她纤细的身材裹那么大一件男士西装,他愣是没敢认。
俞倾这么解释:“刚碰到我表哥,非塞件衣服给我,我不要还不行。”
钱程对西装品牌没研究,没认出这件是纯手工定制。
他拍拍脑门,光顾着讲电话,竟然没注意到俞倾碰见熟人。
很快,他们走到转弯口。
钱程把手机揣兜里,“你慢慢走,我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你到那个广告牌边上等我就行。”
他连走带跑,风风火火。
俞倾有傅既沉这件西装挡风,一点都不冷。
她不紧不慢走着,从她旁边路过的行人不断,偶尔也有人回头,看看这个穿男人衣服的女人长什么样。
一看到她那张惊艳的脸,接下来便是一步三回头。
到了广告牌旁,钱程的车还没从停车场倒出来。
闲着无事,俞倾拿出手机登录期货账户。
看完账户余额,心里凉透。
今天又是亏,要补足保证金。
原本她有机会平仓,可那会儿她正在跟其他部门会签合同。
之前还信心满满,指望着期货能让她翻身,跟她爹一斗到底,而现在,被打入万丈深渊。
“俞倾姐!”
钱程开着车过来,慢慢靠边停。
俞倾把手机揣包里,走过去。
路上堵,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客户比他们到的还晚,也因为堵车。
钱老板和中介的工作人员早就在楼下候着,钱老板个头中等,脸上始终挂着笑,穿深色夹克衫,没有丁点老板的架子,为人低调。
见到俞倾,钱老板再三表示歉意。
看房的客户姓于,一个干练有气质的女人,着装讲究,妆容精致,四十岁左右。看上去高冷,不过待人谦和。
简单介绍过,几人上楼。
房子除了房龄老了点,其余挑不出毛病,交通便利,顶好的学区房。
于菲买这房子是给孩子上学,其实她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学区就特别好,主要是跟前夫离婚后,越想越不平衡,准备让前夫掏钱买房。
昨晚跟前夫沟通过,前夫答应了。
到了楼上,俞倾开门,请他们进屋。
北欧风,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的地方。
此刻,老钱很庆幸把房子租给俞倾,比起二十多年前的老装修,房子旧貌换新颜,谈价方面,就有了优势。
房间有点闷,俞倾去开客厅的窗户。
她快一个星期没过来,之前看预报这周有雨,上次离开时把所有窗户都关了。
于菲先去看厨房,等着俞倾把卧室收拾一下再过去,怕打扰对方私密空间。
厨房跟外面客厅一样整齐,锅具崭新,没丁点油烟。
于菲是律师,最注意细节。
灶台上从某个角度看去,落了一层浅浅的灰尘,租客应该很久没进厨房,加之房子里闷闷的,大概有一段时间没人住。
从厨房出来,于菲看了眼俞倾,她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俞倾身上这件西装价值不菲,市面上买不到,都是量身定制。
她前夫就有两件这个品牌的衣服,是那种最普通定制款,但也要二十几万,质地远远赶不上俞倾身上这件。
这西装的主人,非富即贵。
于菲收回注意力,征求俞倾:“我可以进几间卧室看看吗?”
“可以,随意。”
俞倾刚才并没收拾卧室,里面没乱放的私人物品。
自从跟傅既沉同住,她再也没在这里留宿过。每个周末,她会过来简单打扫卫生,顺带拿些用品。
紧凑三居,除了主卧,另两间卧室被临时改成‘储藏间’,里面有衣柜,鞋柜,包柜,还有首饰台。
钱程薅薅头发,不敢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舌头差点打结,“姐,你这些包…这些鞋子…得值多少钱呀。”
俞倾面不改色地笑笑,“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啊?”钱程摸摸脑袋,迟钝半秒,又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淘来的,要是真的,我卖了不就够买一套房子,哪还用租房?”俞倾解释:“偶尔做做直播,这都是道具。你懂的。”
不止是钱程和中介的工作人员,就连老钱一把年纪了也能理解。
几人中,就只有于菲没把俞倾的话当真。
她推断,俞倾整租一套房子,又不经常入住,应该是跟这件外套的主人同住,而这里就用来放些东西。
她及时打住职业病,租客的私生活,跟她无关。
于菲对房子满意,不过还要等父母过来看后再决定买不买。
虽说是买给儿子的学区房,不过她暂时用不上,打算给父母换个环境。
“明天我带我爸妈过来看看,你们方便吗?”
老钱连连道:“方便方便。”说着,他余光看看俞倾,特别难为情。
俞倾笑笑,给予理解:“几点?”
他们约好,明天还是老时间过来看房。
几人告别,俞倾把他们送到门口。
门合上,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俞倾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原本她也应该跟于菲那样,忙到不可开交,没有下班的准点,拿提成拿奖金拿到手软。
就因为她爹专横,把她职场的路给彻底断了,她现在只能暂时在傅氏集团的法务部谋生。
谁知傅氏法务部的水也深,又浑。
好在,她遗传了她爹的能屈能伸。
日子勉勉强强过得下去。
临走前,俞倾又去看看她那些限量版宝贝,想着期货账户的余额,真怕有天落魄到要在这里开直播卖这些限量包。
锁上门,俞倾去傅既沉住处。
外头,天色已黑,凉风嗖嗖,她把西装拢拢。
今天没什么要忙,俞倾在外面吃过饭,沿街随意逛逛,什么也没买。
没舍得打车,她坐了地铁回去。
破天荒,傅既沉主动给她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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